【信報短評】縱有好消息 國泰苦日子仍長

新冠肺炎疫潮對全球航空業造成空前沉重打擊，連股神畢非德也心淡而沽盡巴郡手上航空股票，香港的國泰航空(00293)今年首4個月慘蝕45億元，股價從去年12月底的11.52元，一度跌至今年3月下旬的7.66元，市值蒸發了三分之一，昨收報8.11元。在「流血不止」之際，油價略為回升，令國泰燃油對沖「輸少當贏」，而國際業界對航班乘客「社交距離」(Social Distancing)的規限亦有望較原估計為寬，香港國際機場更將於6月1日起恢復轉機服務，或有助減少國泰虧損。
疫潮所引發的管制措施令本港機場出入境人流暴跌逾九成，國泰1、2月時曾加強轉機航班以維持客運量，但港府3月底全面收緊轉機限制，國泰連這方面的收入也泡湯。港府周二宣布，因應疫情漸見緩和，放寛部分防疫措施，包括容許機場下月初可以恢復轉機服務，國泰股價應聲上揚。
當然，機場這項放寬與航空業回復正常服務仍差很遠，緊日子依然漫長，但對國泰來說，總算還有另外兩個正面趨向。
首先是燃油對沖虧損有望收窄。燃油對沖乃國泰多年死穴，至2018年的4年間，國泰燃油對沖累計蝕了逾240億元，到2019年，相關損失按年縮減93%，至1.01億元，不料今年又生變。
燃油支出佔國泰營業成本達到28.4%，本來今年國際油價下瀉，理論上國泰大為受惠，但又再次輸在眼光。國泰早前披露，今年第二季燃油對沖比率與首季一樣約4成，平均為布蘭特油價約每桶65美元。3月時國泰財務總裁馬天偉曾透露，以每個月計，若油價跌5美元，國泰便增加700萬美元(約5460萬港元)損失。
布蘭特期油價格4月時曾低見17.59美元，若油價企於此水平，國泰一個月的燃油對沖約虧蝕6600萬美元(約5.18億港元)。由於產油國願意減產等原因，油價見底逐步回升，周二布蘭特期油每桶約36.49美元，國泰燃油對沖虧蝕可望減輕，但沒有對沖的約六成燃油，成本卻大升。
另一方面，是受到「社交距離」影響。在多個地區採取防疫措施甚至封城令之下，乘客勁少，航班反正有大量空位，很多航空公司標榜空出中間座位以保持乘客之間的距離，作為爭客的賣點。惟這絕非長遠計，國際航空運輸協會(IATA)總幹事Alexandre de Juniac 4月時指出，空出中間座位將令載客率上限跌至62%，低於77%的收支平衡點，機票價格要較2019年上漲一半才能收回成本。若在疫潮未完全消退前大幅加價，恐令航空業更難捱。其實，全球航空公司十分擔心，各地政府會否為了防疫，強制航班上實行「社交距離」。
歐盟上周三的決定，則讓航空公司鬆一口氣。歐盟航空安全局(EASA)和歐洲疾病預防控制中心(ECDC)聯合發出指引，主張在航班上保持1.5米的距離，同時表示若無法辦到，大家便須時常消毒雙手和戴口罩等等。換言之，歐盟當局面對不能讓航空業長期停擺的現實，並不強制機上「社交距離」。歐盟如此，其他國家和地區包括中港在權衡利害下，很可能亦如此。
「社交距離」雖未必成為緊箍咒，但新冠病毒為航空業帶來的苦日子最少持續兩三年，因在疫苗成功研發及在大多數國家普及接種前，環球航空業務難以回復舊觀，國泰要捱過這段艱難期，重組減磅實在停不了。